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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如果忘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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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醒酒药家用的药箱中是常备着的,但无忌并没有打算给青书用。关好客房的门,保镖把电话拿给他:“少爷,老爷子的电话。”

    无忌将电话放在耳边:“喂,外公。是,我在中国一切都好,事情还没有办完,暂时不会回去。好好,我知道您急着让我继承家族的事业,但至少也让我了解这桩心事再说。”

    童年时期的张无忌与其他人无异,但是从八岁生日那天起,就不停的有一段回忆冲进他的脑海,那像是他的记忆又不像是他所经历过的,梦中的场景是他所陌生的,但圈圈寻寻总是围绕着同一个人,那个人无忌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轮廓,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无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必需要找到他。

    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引入的中国电影,古装大戏,拍得不怎么样,但是那样的景色,那些人穿的衣服,竟然与自己梦中的一般无二。外公说过无论离得多远中国都是他的根,难不成自己要找的人便是在那里?

    不止一次的偷跑被外公派人抓了回去,自己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外公为何对中国那么执着,最后爷孙二人坐下来谈判,结果就是无忌可以前往中国,但是一旦找到他要找的人,就必须会到英国继承家族企业。

    到达中国已经有快一个月了,因为外公过去身份的原因,无忌知道自己一下飞机便被黑白两道盯上了。这一个月以来,那一段困扰自己的记忆变得越发的清晰,当初自己择选不出地方,便闭着眼睛往中国地图上扔飞镖,结果就到了这里。可是变得清晰的只是一些景物,那个人的脸还是看不清楚,朦朦胧胧地罩着一层水雾。

    无忌试着将雾气拂去,手一动,那张脸却突然碎掉了,一下子将自己惊醒,无忌擦了擦头上的汗。床边的水瓶里怎么一点儿水都没了?他披上睡袍,去厨房倒些冰水给自己,回房的路上路过青书的房间。

    自己一直找不到人已经很恼火了,那些跟屁虫总是在自己身边绕了绕去绞得自己心烦,所以无忌下令让手下查出负责监视自己的主要的人,打算给他们个下马威。那些人中便有一个叫宋青书的副队长,年纪轻轻,长相不是多出众,只是见过一次便让无忌忘不了,所以当在公园中的时候,只是透过人群瞥了他一眼,无忌便认出了他。

    推开屋门,无形的绳索牵引着无忌走到床边,青书还被酒精钳制着,乖的不能再乖地窝在床上沉沉地睡着。连无忌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待着青书的身边就会觉得安心,想要耍逗他,欺负他,一直到让他哭出来。啊,今晚睡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青书总算醒了过来,醉酒让他的眼睛有些涩痛。睁开眼,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个人,居然,就是昨日自己监视的那个人。

    “你醒了?”鼻尖相对,无忌朝他打着招呼。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也在这里?”

    无忌见他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便恶人先告状地说:“昨天一出饭店门口你就抓着我不放,直到我回到了别墅,然后你拽着我上了床,剩下的还要我接着说吗?既然酒量不好以后在外面就不许你喝酒了。”

    听他说了这一小段,青书都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我有没有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无忌做出受害人的样子说:“你非常想,但是我制止了你。”

    青书连忙从床上蹦起来,慌乱地给自己穿上鞋:“我以前不这样的,喝多少都是老老实实睡觉,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说我会酒后失德过。昨天谢谢你把我捡回来,我该回家了,再晚家里的妹妹该着急了。谢谢你,就这样吧。嗯,拜拜。”

    无忌目送他的身影,从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里抽出一只白玫瑰,嗅闻冷淡的香味。都已经同床共枕了,早上起来难道不应该主动地献吻吗,他居然这么急急茫茫地离开,还真是让自己觉得不快。

    宋青书的资料分门别类地摆放在无忌的书桌上,用过早餐,他就开始坐下来细细研究。妹妹?明明就是一个孤儿,居然还敢向自己说谎,以后要教着他改的事情还真是多。人际关系,无忌敲了敲那个档案册,就从这里开始好了。

    至于这个小人物为什么会让自己上心,无忌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因为他太过不同了些,有趣了些。

    回到局里,青书直接去找局长:“局长,您给我那个任务,我有点儿撑不住,您换个人做吧。”

    局长离得他远了些:“我让你去监视他,你怎么混了一身酒气回来。呵,好大的味道,你不会是昨个儿喝完酒没换衣服就来了吧?”

    “局长,那个任务您给别人吧。”

    “怎么,你暴露了?当初看着你爸的面子上,当然了,也有你自己努力的份儿上,我可是当着全警局的面大力提拔的你,你可别打我的脸。”

    青书最怕别人拿他老爸说事情:“局长,我没暴露。主要吧,那个叫张无忌的,他脑子有问题,要不您找个也精神病的跟着他,不然换谁谁都得疯了。”

    局长提着大茶缸美美地呷了两口茶:“青书,年轻人得吃得了苦头,你也说了,换谁都得那样,那不如就不换了。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来,张无忌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让你监视他也是个预防的意思,行了,今天给你一天假,回去休一天好好睡一觉醒醒酒。”

    柯召刚跟着别的头破了个小案回来,见了青书没精打采地样便问道:“哥,你怎么了?”

    青书揉了揉脸,欲哭无泪地看着他:“我遇上个变态,而且变态误以为我才是变态。要不你跟我缓缓。”

    “别,哥,我还得去医院照顾我妹妹呢。先走了啊。”

    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青书拎起外套,还是接着跟踪张无忌吧。他可是还惦记着一次性破获个国际级的大案什么的。

    昨天醉酒的意外让他知道了张无忌的住址,警车太明显,只能骑着自己的凤凰牌自行车去别墅外蹲点儿。他刚把自己和车子在草丛里藏好,别墅的门便打开了,今天无忌没有用司机,自己开着车子出来。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当路过青书藏身的地方的时候,无忌不自觉地就对着那里多看了一眼。

    发现他趴在地上蹲守,无忌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怕他的自行车跟不上自己,故意将车开得慢慢的,青书都忍不住要嘲笑那样华丽丽的超级跑车只是样子货了。可没想到他会突然的加速,青书也赶紧用力蹬,终于能保持住不被甩开的时候,无忌却踩了刹车,青书一个没控制着,栽了过去,好险好险只是自己摔倒了,没有撞上无忌的车,不然光是修车的钱也够自己赔一辈子了。

    无忌打开车门,下车扶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青书这个气郁,明明就是你耍我,不然我也不会栽跟头。没等他张嘴,无忌便又接着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不是说要照顾妹妹吗?”

    青书装成拍掉自己身上灰的样子拖延时间,然后说:“照顾妹妹照顾到一半,我发现自己身上有个东西不见了,以为落在了你家,然后刚刚追你的时候,发现又找到了,想掉头走,结果一滑就栽倒了。”

    无忌把他往自己的车上带:“也不知道你受没受伤,先上车,我带你去医院看看。然后给你换套衣服,不过中途我有事去要办,要委屈你等我一会儿。”

    青书望望天,为什么每一次的监视行动都会变成这样,尴尬地拒绝道:“妹妹还在家等着我。”

    还敢说慌,无忌倒是要看看他从哪里便出个妹妹给自己:“既然这样,等我办完事情,我就跟着你去看看你妹妹,朋友的妹妹也是妹妹。”

    “不用了,我妹妹长得很丑,非常丑,有的时候我看着她都会吐出来,你就不要跟着我去看她了。”

    无忌站在车门旁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找借口不愿意跟我走?”

    青书也豁出去了,点点头坚定地说:“是。”

    无忌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你又没带钱是吗?”说着拿出钱包就开始掏钱,整整五十张红票子塞到青书的手里,青书看着他这个样子完全不明白了,自己什么都没说啊,他为什么又开始拿钱给自己啊。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无忌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明白的,但是每天只能给你五千块,表现好的话,下个月就多给你一些。”

    青书就这么被他拉上了车,所以说啊,他究竟是明白了什么啊?

    刚刚的一跤摔得不重,身上连个破皮的地方都没有,但无忌还是坚持给他做了全身检查。等到结果出来,已经小半天过去了,然后无忌开车带着他到了一家高级商场买了一身合适的西装。青书已经被他吓得不敢拒绝了,只要自己一提‘不’字,无忌就会莫名其妙的塞钱给他,怎么想都觉得很诡异。

    来到一栋写字楼的下面,无忌将他领进门,然后让他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等待不要乱跑,自己则乘着电梯去了顶层。

    妆容精致的招待小姐端了咖啡和点心给青书,每次他快要喝完找借口离开的时候,招待员就会过来续杯,从小养成的不能浪费东西的习惯迫使他只能接着喝下去。好不容易喝完了一杯,青书连忙拿手把杯子挡上:“可以问一下洗手间在什么地方吗?”

    招待小姐露出甜甜的笑容:“乘电梯到二楼,出电梯后向右转,走到尽头再向左转,第二间就是。”

    “谢谢。”

    进了电梯青书送了口气,刚刚透过杂志的边缘看到电梯停在了顶楼,张无忌如此神秘的与人会面,向来对方应该大有来头。要不要这就打电话给局长请求支援,掏出手机,青书又把它放了回去。还是先自己搞清楚再说,省得打草惊蛇。

    一口气直达顶楼,一出电梯,便有七八个黑衣大汉将青书堵在了里面。刚刚他按下按钮,电梯外显示的数字引起了前台的怀疑,当时前台便给上面去了电话。

    此时无忌正与范遥——这座写字楼的所有者也是他外公在中国地区的老朋友会面。昨天他在公园里便是等这个人,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没打声招呼便放了自己鸽子。今天再次碰面,一方面是请他在自己停留在中国的期间适当的提供给自己一些帮助,另一方面是商量一下外公交给自己的任务。

    突然间,几个人闯了进来。“大哥,这个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地怎么处置?”

    无忌转头一看,居然是青书被抓了。虽然心里有一丝慌乱,但表现出来的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范遥观察着他的反应,他已经知道这个被抓的人是跟着无忌一起来的,不然也不会特地嘱咐手下小心不要让宋青书挂伤。

    无忌站起身,走到青书的身旁。虽然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但抓着青书的人不由得被他的气场震慑得松开了手,纷纷退后了几步。范遥满意的点点头,无忌一只手放在青书的肩上暗中用劲,青书吃痛地皱紧了眉头。

    无忌摸摸他的头,知道疼就还不算太傻,但不交待清楚的话范先生应该不会这么就放他走的。

    戏还是要做,无忌挑起青书的下巴:“不是让你在下面等着我,这么一小会儿都舍不得跟我分开吗?你啊,还真是让人头疼。“

    青书撇开脸,透过无忌向后看,果然是有问题啊,跟他会面的这个人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名下更是有诸多的娱乐公司。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绝对不是简单的喝个茶聊天什么的,回去赶紧得赶紧把这个事同局长说一下,让他派人这几天密切地将范遥监视起来。

    无忌皱皱眉,把青书的脸勾转回来:“范先生神采不凡,不过你若是再盯着他看,我可就要吃醋了。”笑一笑,转身向范遥施了个礼说:“范先生,是我没把自己的人管好,这次还请您多多见谅,回家我一定好好的罚他。”

    娱乐圈里纷纷杂杂,范遥什么没见过,摆摆手说:“原来是贤侄的情人,也是我不好,拉着你说了这么久话,惹得你的小宝贝着急了不是。你说的事我会尽力去办的,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儿吧。”

    “那就多谢范先生了,我和这个笨蛋这就告辞。”

    下了电梯,招待小姐依旧甜甜地笑着,笑得青书心慌。无忌生了他的气,搂紧了他的腰,迈着大步往外走。青书忽然抖了一下,想要推开他,无忌用深潭一般漆黑的眼睛看着他,青书低下头说:“刚才咖啡喝多了,你放开我一下,我找个地方方便。”

    “喝多了吗?”无忌打手势找了车僮过来,然后将车钥匙扔给他:“别墅的位置已经提前设置好了,替我将车开会去。”

    “是。”

    青书看着他,迟疑地问:“你住的地方那么偏,让他把车开走了,你怎么回去?”

    无忌把禁锢着他腹部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这些不用你担心,我问你,刚才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别按,你这个人能不能讲些道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无忌一边拖着他往前走一边说:“因为不听话就要付出代价。今天若不是我在那里替你解围,你早就被扔到江里喂鱼去了。”

    “他们不敢,我是——”

    无忌低头问他:“你是什么?”

    “呃,我是你的人,他们这么以为的。”

    一天下来总算是听到了一句让自己满意的话,但是做错了事惩罚还是必须的。无忌望了望四周,找到了地铁站的标记:“几号线能到你家?”

    “一号的末站就是我家,等一下,你先让我去下厕所,旁边就有公厕,我快憋不住了。”

    无忌摇了摇食指,并没有放开搂住他的手臂:“今天要让你学会的就是忍耐。”听他沉稳的语气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自己怎么说也是个警察,怎么会混得这么惨。从这里到自己的家还有十站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到回家的。

    “无忌,刚才的事就算是我错了,你先让我上个厕所。”

    无忌没有接话,直接用行动做出回答,强行领着青书进入地铁站。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这么搂着本来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如果自己强行挣扎的话只会更难看,青书的手里被塞进来一张地铁卡,无忌逼着他在自己前面刷卡进入地铁站,阻断了青书逃走的可能。

    “走进去。”无忌伏在青书耳边低声说。青书硬撑着让自己挪动脚步,膀胱已经鼓胀到一定的地步了,无忌还不依不饶地往他的腹部施加持续的压力。急速行驶的地铁,不断增加的乘客,在人群的掩护下,青书被无忌扶搂着带到一个拐角处。

    青书背靠着地铁,无忌用自己的身体把青书和后面的人隔开。上下班的时间地铁里总是十分的拥挤,不断硬塞进来的人群将无忌和青书挤在了一起,几乎紧挨着对方。

    无忌已经松开了手,但是,即便是没有挤压,青书也快要忍不住了。白皙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溢出豆大的虚汗,两腿颤颤地发抖,支持不住的将身体的重量交给背后的依靠和无忌。

    青书被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每一秒钟对于他都是极大的煎熬,风驰电掣的地铁对他而已就跟在树叶上打盹的蜗牛一样慢,快要不行了——“无忌,下一站让我下车吧。”

    “不行,忍耐的课程还没有结束。这次没有学透彻的话,下一次你还会再犯,身体的记忆要比大脑的更加牢固可靠。”

    青书的眼稍红了起来:“我凭什么就得听你的,你闪开,我要出去。”无忌冷着脸皱起了眉:“不只是忍耐,连听话都忘记了吗。在到达最后一站之前,不会让你下去的。保险起见,还是系上些比较好。”

    青书现在如同百爪挠心一般,恨不得直接把下半身直接切下去,无忌的话青书基本上已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无忌把青书的身体反转,揽抱在自己怀里,然后扭头对一旁的女孩儿露出温和的笑容:“可以把多余的头绳给我一根吗?”

    那个女孩儿被这么个美男的笑容晃得差点儿呆在那,连忙打开提包翻找:“抱歉啊,只找到这么一个。”

    无忌接过手里,原来是那种透明的一次性彩色皮筋。“这个更好呢,谢谢。”

    无忌把青书往里推了推,让他紧趴在地铁墙壁上,然后顺着他的腰向下探:“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吗?青书,要不要我救你。”

    青书的握紧了拳头,牢牢抵在玻璃上:“救我,救我。”

    “以后听不听话了?”

    青书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现在单是说话也会牵扯得腹部有刺痛感:“听话。”

    无忌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成录音状态放在青书的嘴边:“刚才的声音太小了些,这回请好好的重新说一回。——青书,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听,你说什么我都听,这样行了吧。”再多一秒,自己的那里就要爆开了,张无忌绝对心理有问题,等将来真的抓到他犯罪的证据的话,自己绝对要在送他进牢房之前先送他去看心理医生。

    按下保存的按钮,无忌把手放在了青书的两腿之间。青书把腿夹紧了起来,忍得嘴唇发抖的问他:“你干什么?”

    “自然是‘救’你啊。别挣扎,要是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我就把你这么丢在这。恐怕明天报纸上就会出现《不明成年男子在地铁站随地脱裤小便》这样的题目了吧。”

    青书咬住了嘴,没有出声。无忌缓缓拉下他的拉链,忍不住咬了下他的耳朵:“这样才对。青书还是记牢些比较好,我喜欢乖孩子。”

    我才是比你大两岁的那个,但是这种时候青书也没闲心和他争竞了。含糊不清地推攘着他的手:“别,别。”

    无忌把手从拉链开口探进去:“四角的?摸着不怎么舒服,明天我让人买新的给你换上。”

    青书自己站不住,完完全全地依靠着他,无忌把皮筋撑了撑,然后套上去,不顾青书反对的把根部扎了起来。扎两圈应该就够用了,无忌替青书把裤子整理好,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完全没有被人发现。

    青书匍匐在玻璃上喘着气:“这、这样?”

    无忌点点头道:“就是这样,有外力帮忙,应该能帮你撑到末站了吧。调整下呼吸的话应该能让你坚持得更久些。”

    魔鬼,这个人绝对是魔鬼!看来只能听他的话,忍耐下去了。终于到达了末站,人群退去,青书险些跪在地上,无忌把他搂扶起来:“一会儿就会给你奖励了,再多忍一会儿就可以了。”

    磨磨蹭蹭地迈着小步,好不容易走出了地铁站,当年部队训练那么苦青书都没有哭过,但是这一刻倒是想哭了。好在地铁站出口处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公厕,他连飞过去的心都有,但事实上却只能慢慢挪过去。

    脱掉裤子的那一刻,青书不由得想连这样都能忍耐下来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坎儿是自己过不去的呢。以后的事情会向他证明,遇上张无忌之后,还会有更多的磨难在等着他,现在的青书并不知道这一点,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等他出来,无忌站在门口看着钟点:“你进去的太久,是不是肾不太好?今晚我给你预约一下,明天去医院再做一遍检测。”

    青书看着他,为了任务把话都埋在了肚子里,愤恨地看着他。我的肾没问题,你才有问题,你从上到下都是问题。

    无忌忽略掉他投向自己的眼神,安抚着说:“你看,只要肯去做的话,这不是也能做到嘛。青书以后不要再违抗我的话,我也是为你好,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更加优秀些。”

    青书甩开他,大步走。谁家交朋友会这么交,这个人一定没朋友。“你别跟着我了,我到家了。”

    “到家了?正好,我要上去看看你妹妹呢。”

    遭了,自己这般还留着个洞没有补呢。青书连忙拦着他说:“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妹妹不喜欢见陌生人,而且你也没带礼物,第一次到家了这样显得你多没教养,不如改天再来,我也让我妹有点儿准备。”

    “礼物啊,抱歉,我不太了解女孩子喜欢什么呢?你妹妹喜欢什么,和你一样也收现金吗?”

    似乎是被误解了喜好:“其实我也不喜欢收现金。”

    “明白了,明天开始都改成支票。今天初次和你妹妹初次见面,一万元的支票够不够合适?差不多了吧,你就收好。”

    青书真的不明白无忌为什么那么喜欢送钱给自己,还是说他就是很喜欢到处散钱。“要不你在屋外等等,我先进去跟妹妹打个招呼。”

    无忌在防盗门外面等着,倒是要看看青书耍什么花招。

    青书冲进屋后,翻箱倒柜,终于把几年前一个愚人节收到的女装翻了出来,当时本来打算扔掉,后来一想怪糟蹋东西的,就留了下来。原计划是在合适的时机转送给别人,可是在箱底压着压着就压忘了,今天倒是救了自己一把。

    仓促地把那件大花裙子套上,青书在卫生间里用手机中的变声软件录好了该说的话,然后走了出来,只露了一个背影给无忌。话说这个变声软件真是好用啊,小嗓子这个甜:“谢谢张哥哥,但是我真的每次见到外人都会紧张,一紧张就会发烧生病的,还是请你回去吧。”

    声音虽然能做手脚,但是体形却不能,更何况青书仓促间连袜子都没换。无忌偷偷含了笑:“那我今天就回去了,一回生两回熟,下次你可就不能躲着我了。”

    听着身后的防盗门被关上,青书这才放心地转过身去,这一天过得算是怎么回事?恼火的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踢到了一旁。看样子张无忌明天还要找自己,今晚还是连夜跑吧。这房子是连家具一起租的,正好明天到期,自己的东西没多少,几个箱子也就装完了,当初留下的押金等过了这阵子再管房东大姐要。

    等收拾好行李,装成箱子。青书先去局长家里报告情况,顺便把行李都带上,在他家躲几天再说。至于张无忌——谁爱捡那个大功就捡去吧,反正自己是不去了。

    回到别墅了,无忌笑得畅快,自己并不是一个恶劣的人,但总忍不住想看到把青书欺负到哭的样子。

    “少爷,您今天心情不错。您找到自己要找到的人了?”

    “没有,但是我有一种预感,就快要找到了。”

    躺在床上,月光融融,依旧是那个梦,那个身影,但是比以往同自己离得更紧了些。

    “无忌······今生莫要负我。”

    漫天的烟花灿烂,“师兄,你会一直一直跟朕在一起?”“嗯,一直一直在一起。”

    再一次地惊醒:“师兄!”

    擦掉额头的冷汗,无忌喝了一杯水,看来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师兄了。但是师兄是谁?自己拜过的老师是不少,但从来没有叫过谁‘师兄’。再怎么想也没用,时候到了自然会想起来的,还是先睡吧,至于明天——明天该抓着青书去哪儿玩好呢?

    可当第二天无忌兴致勃勃开车去找青书的时候,却被房东告知这家住户已经连夜搬走了。于是,别墅在的手下们便看到无忌脸上出现了他们最惧怕的表情。

    “去,查查宋青书搬家去了什么地方。还有他有没有照常上班,每天都跟什么人接触,这些都一一查明。”

    钱多好办事,再加上范遥借给他的人手,无忌很快打探出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宋青书每天都在局中照常上班,但是一到下班的时候就不见踪影,据说他暂时是借居在局长和同事的家里。

    无忌看着那些手下拍来的青书的照片,穿着居家装的青书干净得就像是青涩的高中生一样,这样的他,原本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这样霸道的想法横冲直撞、毫不突兀地呈现在脑海中,无忌放纵着自己的感觉。

    虽然派了不少人,但是连着两个月都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梦境也停留在同样的地方止步不前,无忌的心情很明显地一天比一天地糟糕。

    一眨眼两个月过去,青书渐渐放松了警惕,也该是时候从局长家里搬出去了,自己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人家夫妻交流感情,而且也找到了新房子,房租居然比原来的还低,简直就是白菜价啊,而且地段还不错。

    按着贴在警局附近电线杆上的小广告,青书找到了据说有楼房出租的地方,可到了地方一看,那里根本就没有楼,只是一片小树林。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忽然布袋罩下,一个闷棍打在了他的头上,青书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穿堂风吹得风铃微微响动。

    堆积的废弃家具,表面斑驳,油漆干裂脱落的所剩无几。靠墙的架子上满是碎裂的瓷器,玻璃做成的绿色眼珠垂挂在眼眶的外面,合不上下巴的洋娃娃呆呆地坐在破掉的皮鼓上愣愣地望着过道的方向,破旧的洋装上占满了蛛网和灰尘。

    张无忌穿过这些被遗忘很久的废物,在一个大箱子前停住脚步。

    亲吻了一下一直戴着的项坠,上帝吗?他是不信的,但是他愿意相信基督。‘咔嗒’打开项坠上的机关,从基督背负的十字架里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推进锁孔,像是品味一样慢慢地扭转,“哗啦”一声,连接铁链的锁头沉甸甸地砸到了地上。

    无忌单膝跪□去,轻轻地叩了叩箱盖:“如果还活着就发出点儿动静。”

    安安静静,就好像摆在那的只是一个空着的箱子。

    想要玩这样的游戏吗?无忌的指尖在光滑的箱盖上滑过:“你要是不出声我就当你是死了,那也就没有必要把箱盖打开。要知道我对尸体没什么兴趣,直接叫人连箱子一起扔到大江已经沉尸比较方便。”

    听他说完话,箱子里总算发出了闷闷地撞击声。

    无忌满意地勾起了笑,缓缓抬起厚重的箱盖,对于顺从的人他总是很宽容。箱盖落在地上,无忌从箱子里抱出一个人,且扶搂着他站好。事先已经命人在地下室的棚顶上安装了滑轮和钩子,无忌将那人被捆着双手的绳扣勾在棚顶吊下来的钩子上,这样一来那人双手被迫高举,只有脚尖能够着地面,勉强支撑身体的重量。

    宋青书不知道自己被关在那个箱子里多久了,稀薄的氧气让他昏昏欲睡。口水浸湿了勒住他嘴巴的布条,嘴唇上一片晶亮的。

    双手双脚也都被用特殊的方法捆绑得结实,他不知道张无忌是不是故意的,如果用手铐,自己还舒服些,可他偏偏是用粗糙的麻绳,紧得陷进肉里,摩擦得生疼,手腕和脚腕有些地方已经破皮红肿了。

    他嘴里发出呜呜声,示意张无忌自己要说话。

    无忌倒是想听听看他有什么好说的,把他嘴里的布取出来。宋青书深吸了两口气,破口大骂道:“你小子少这么折磨老子,老子好歹是特警出身,才不会这样就怕了你!你现在的行为是绑架,是犯罪,如果马上放开我,跟我去投案自首,还可以考虑对你进行宽大处理。”

    张无忌听他骂完了,又把他的嘴堵上。宋青书猛烈地摇着头,让他不好下手,想要这样阻止他重新堵住自己的嘴。手上沾到了他的口水,无忌不快的皱起了眉,把塞嘴布扔到一旁,朝着青书的肚子狠狠打了一拳,揍得他只能张大嘴哈气,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吵死了,闭嘴。”无忌揪着青书额前的碎发这么呵斥着。掏出lv的限量版手帕,把手擦干净,然后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无论多喜欢的东西,只要弄脏了,他就绝对不会再留在身边。

    青书还没有从刚刚的疼痛中缓过劲儿来,这样不上不下地被悬吊着,一点点消耗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安安静静的地下室中,只有已经坏掉的时钟上的指针胡乱地转动着。

    青书的脑子一片混乱,分辨不出时间,自己已经被他抓过来多久了?这小子的身手远比自己知晓得要好,本来想要找到新的住处之后就整理心情接着监视他,没想到还没开始工作,居然是自己被抓了。

    青书的头深深地低垂着,无忌可没有兴致一直看着他消沉下去,便动起来歪脑筋。他用手机命令管家柯召搬把椅子来放在宋青书对面。柯召低着头进来,跟在张无忌身边,他已经学会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宋青书听到声响抬头,看见张无忌口里的管家居然是他,震惊得身体一颤。当初柯召是警局调来的新人,由自己带着,成天跟在自己身后。有一天他突然辞职了,以后再也没跟自己联系过,没想到他成了张无忌的手下。

    宋青书愤怒地抖动着吊钩上的铁链,嘴里发出含糊的指责声。张无忌见他突然神龙活虎起来,有点开心。命令柯召:“抬头看看。”

    柯召抬头一见是宋青书,心里翁的一下。“宋队,你怎么会——”他突然发现自己越矩,咬紧嘴唇不再接着问下去。

    张无忌银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解开袖扣,把袖子挽起来。等宋青书因为生气脸憋得通红,他才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然后在优雅坐在他对面,说道:“你们大概也很久没见了,不如趁着今天的机会好好聊聊。”

    宋青书要是能挣脱得开捆绑,早就上去打柯召一顿了。他冲着他吼道:“你怎么能跟着他,真是我们队里的耻辱,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内部消息告诉他了!说!”

    柯召知道这位前辈从不拿大做样,一直都很耐心教他,生活上对他也很关照。所以柯召一直都非常尊敬他,曾经他也期盼自己以后会成为和宋队一样正义十足的警察。

    得到了无忌的允许,柯召向青书深深鞠了一躬,面不改色地解释说:“我从来没有背叛过警察,主人也没有询问过我什么内部消息。跟着他是因为,当时我妹妹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要不是主人,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他对我们兄妹俩的恩情比再生父母都要大,所以,所以我为了报答他,才心甘情愿跟在他身旁的。”

    宋青书喘着粗气,吞了口口水,恨铁不成钢地对他说:“我知道你妹妹的情况严重,老子也没说不帮你,老子把留着娶老婆用的房子都卖了,你说说你,你,你气死我了。呼——呼——”

    他原本就身体不受重负,疲惫不堪,这一生气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晕了过去。

    柯召给张无忌跪下,替宋青书求情:“宋队是个好人,就是心眼实喜欢钻牛角尖。他也是听着上头的话行事,真把你当成了危险分子,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放了他吧。”

    张无忌寒寒地笑着说:“什么时候开始,你能替我做决定了!嗯?这没你的事了,出去。”

    柯召见事情没有缓和的余地,只能心里对宋队说声对不起,就听从命令走了出去。

    第二天同上,只是没有了柯召的戏份。

    等他醒了,张无忌便给青书灌了牛奶,维持他的生命。青书以前觉得牛奶有种臭味,他一直都不喜欢喝,学校午餐发放的牛奶都被他偷偷倒掉,可是现在只觉得这种东西像救命的甘露一样。

    他还没喝够,无忌就把吸管从他嘴里拔出去。当初抓到他之后,无忌就给他换上了特制的成人尿布,所以他虽然不能动也不会把屋子弄脏。无忌是喜欢干净的。到了中午的时候尿布有些发沉,散发着异味,无忌命令柯召进来给青书更换尿布,换完了就让他出去,而自己则留下来,接着喂青书喝牛奶。

    被从前的下属换那种东西,宋青书的尊严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但无忌想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自己这两个月来的怒气。青书残存的上衣被无忌用剪刀剪掉,然后他直接拿接着热水的水龙头的水管冲洗着青书的身体。

    淤积的水在下水道口打着旋窝,蒸腾的热气淤积在这个地下室中又慢慢冷却,等到无忌觉得已经洗得差不多了,才拿着浴巾一点点帮青书擦拭身体,用一只手从背后搂着他的腰,嗅着他的头发,很淡但是像刚刚修剪过的草坪一样的味道,让人觉得很舒服。

    宋青书威吓着张无忌:“局里发现我不见一定会派人找,总会查到你头上的。到时候你犯的别的事也会牵扯出来,现在放我走,我虽然仍会收集你的罪证,但是你依然会被抓,但不会像因为我的原因这么快。”

    无忌双手交叉支着下巴,耐心的欣赏自己的作品。玩弄可是比毁灭更让他感兴趣。虽然宋青书强挺着不示弱,但是他的身体被吊起来那么久,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小臂微弱而断续的抖动着。

    目光下移,青书身上虽然有些肌肉,但是腰很细。

    青书的威胁一点都吓不到无忌:“你父母双亡,没有亲兄弟姐妹,其他的亲戚都在外地。警局也很难发现你失踪了,打昨个开始你是在休假吧。因为你总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轴转,上头硬是给你三个月的带薪休假,我没说错吧。而且据我所知,你一直在跑外勤,最近这几个月都在盯我的梢,就算不是休假,按你这种情况一段时间不和同事上司联系也很正常。”

    他按下遥控按钮把吊着青书的铁链收短,这样一来宋青书就彻底的悬空了。无忌拿了一床被子将他包起来,用一旁桌上的麻绳系好。然后拿着又长又大的戒尺隔着被子打他,这样青书虽然人会感到疼痛,但身上并不会留下痕迹。

    为何会这么痴迷于他,无忌把原因归咎于,只要自己与青书接触的时间越长,梦中那个朦胧地镜象便会越加的清晰。

    地下室太过脏乱,就是青书受得住,每日都要下来看他的自己也受不了,无忌犹豫再三之后,将青书转移了地方,用铁链锁在了自己卧室内的卫生间里,颈部和地面之间被用铁链连接在一起,固定的长度让青书只能在一段的距离内相对自有地活动。

    又是十多天过去,真的像无忌说的那样,根本没有人来找青书,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打过。在这十多天之中,无忌想起的事情却比过去十几年都多。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皇上,想起了他要找的人是他的大师兄,他想起了相携白首七世轮回缠绵地誓言,想起来那么多,甚至连当年封师兄为后时,他身着的红衣袖口上的花纹无忌都记得,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张脸的样子。

    青书被囚困的地方也从卫生间变成了无忌的床旁,无忌不惜吞服安眠药也要增加自己的睡眠,更多的处于梦中,自己才能有更多的解开心结的机会。但是无论他睡多久,做了多少次那个梦,师兄的脸上都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是谁用白色的油漆将那一块儿的油彩抹掉了。

    看来再把他困在自己身边也没什么用处,估计这段时间被自己囚着的事他也不会说出去,就算说了又能有谁信呢。

    这天起来,无忌将青书抱进浴室给他洗了澡,手脚自然依旧是捆着的,但是尿布不再由柯召上手,而是无忌自己给青书换。给自己和他擦干身,无忌从一旁的摆台上取了一片特制的成人尿布下来这个与市面上买的不同,要更加的薄,吸水量也更大。给青书包上,无忌将他抱回房间。

    牛奶早就热好了,装在奶瓶里。无忌洒了两滴在手上,温度晾得刚刚好,放在青书的嘴巴,青书大口的吮吸着。

    一瓶渐空,无忌将奶瓶放在一旁的案上,青书看着他,期待着他再给自己一份,往天若是自己保持安静让他心情好的话,他就会多奖励一瓶牛奶给自己,今天怎么没了?

    无忌把他枕在自己的膝上的头抬了起来:“我并没有打算一直抓着你,现在给你个离开的机会,和我比一场,就比你最擅长的自由搏击。你要是能赢,我就放你走。你要是输了,就辞掉工作同我去伦敦。”

    青书吞了口口水:“我被你锁了这么多天,一点力气没有,比也是输啊。”

    张无忌好整以暇的说:“我会给你一天时间修整,柯召带他去客房休息,洗个澡,再给他拿些像样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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