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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除非云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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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没有去操场，有意绕了一点远路，走回了教室。距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稍显昏暗，暂时没有来电，零零散散地燃着几支蜡烛。
苏筱云竟然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桌上却没有点蜡烛，只放着书包。她双手藏在桌下，稍稍蜷着背，一动不动地坐着，就像是一只夜里蹲在暗处的猫。
我从教室门口看着她，一直到走到座位旁边，她都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没有半点变化。我坐下，又看了看她，然后把那本《挪威的森林》递了过去。
“俞俪让我带给你的。”我说。
她这才有了反应，抬手接过书，看都不看一下，随手搁在了桌上。我从课桌里找出半支蜡烛点亮，摆在了我桌子的左上角。
“那书，班上有同学有，可以借来看。”我又说。
她身子挪动了一下，像是同时松了一口气，说：“别人的书，看的不踏实；只要想看，我都会自己买。”
“这本书没什么意思，我都没怎么看懂。”
“哦……”她把手按在了小说的封面上，若有所思。
我不想再说什么，于是随便拿出来一本书，看了起来。
“你，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她突然问。
“没有啊。”我转头看她。
“不对，你现在这个表情，骗不过我。”她稍稍皱起了眉头。
“真的没什么事。”我轻松地笑笑，转动起了手指间的圆珠笔。
“刚才在校门口，你看到我了吧？”她终于问道。
“我没注意，”我笑着说，“我就是看到有一辆摩托车。有个女生歪着坐在后座上，头盔也没戴。那个人是你？”
她听着我说话，眉头越皱越紧，拧出了一个明显的“川”字。
“只是背影看着像，应该不是你吧？”我继续说，“如果真的是你，我可要提醒你一下，那个样子坐车有点危险。”
她不说话，眉头舒展了一些，盯住我看了一会儿，用手指揉了揉鼻头。
“还有吗？请继续。”她说。
“没有了，就这些。”我想随机应变。
“你难道没有听说，谁谁谁是我男朋友？”
“没有。你有男朋友？他是谁啊？我认识吗？是骑车的那个人？模样我没看清楚……”我演技拙劣地装傻。
“我好想一把掐死你。”她毫无气势地说。
22、
关峻辰究竟是不是苏筱云的男朋友？我目前还是不得而知。
我当下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和她说话，如此这般，不论答案是或不是，我都可以说：我刚才所说，其实是在开玩笑。
我观察苏筱云的神情，她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有些埋怨。烛火把她的脸庞映照出了一种飘忽不定的鹅黄色，使我想起近日渐渐燥热的天气。
“那个人是叫关峻辰吧？”我主动问她。
她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了桌上的蜡烛，慢慢地给我讲说：“他是我哥哥的同学，也是好朋友，他们小学初中都在一个班。我小学初中都跟他们是一个学校，他们比我高两个年级，以前经常带着我一起玩。”
“他也时常去我家里玩，我爸妈也都认识他。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一张脸，从小到大，周围总有喜欢他的女生。小学四年级，就有个女生和他谈恋爱，然后两个人一起被学校通报批评了。我呢，因为老是跟他在一起，所以就被很多人认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初中时候就曾经有一个特别喜欢他的女生，几乎每天都去我们班门口堵着骂我，说是我抢了她的男朋友，跟神经病一样。”
“还有人敢骂你？”我忍不住问。
“怎么没有？以前多着呢！我脾气也不好，她们骂我，我就和她们吵架。多亏我哥把我保护得好，要不然，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那你哥对你挺好的。”
“当然了，我哥从小就总是护着我，说起他来，有一件事情特别可笑。有很多人不知道他是我哥，竟然就有人敢造谣，说他是我男朋友，简直要把我们笑死了……我哥初中就在谈恋爱，根本不去学习，连中考都没去参加。关峻辰也是复习了一年才考上了高中，你高一的时候听说过，学校有女生为了他自杀吧？”
“好像听到过。”
“那个女生就是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
“这就是谣言啊！”她睁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讲述一件奇闻异事，“我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教室里晕倒了。班上同学扶着我下楼，半路碰巧遇到了关峻辰，他就把我背着送去了医务室。后来就有人把这件事说成是那样了……”
“你晕倒过？是怎么回事？去医院检查过吗？”我关切地询问。
“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估计就是太劳累了，睡眠不好。”
“原来是这样，那些造谣的人也太无聊了。”我有点忿忿不平。
苏筱云看了我几秒钟，又很认真地说：“我和关峻辰，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和他关系确实要好一些，那也是因为我哥哥。”
“他去年考上大专，为什么没有去？”我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
苏筱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一脸委屈的样子，气乎乎地说：“那是他自己不想读大专，只想上本科。是他自己的选择，跟我又没什么关系。你到底听了多少乱七八糟的谣言啊？要不然你就全都说出来，我一条条解释给你听。”
“其他没有了。”我赶忙说。
教室里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晚自习的时间应该快到了。苏筱云侧着身子看了我一阵子，终于回头开始收拾她的书包。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准备在桌上续一根新蜡烛。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了吗？”她突然又问。
“没有了。”我笑着摇头。
“那好，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她的眼睛里似乎散发出一种兴奋的神采。
“什么问题？”我一下紧张了起来。
“你以前的女朋友……”她慢慢吞吞地问道，“是不是叫小雅？”
我好想笑，我一点都不着急回答。我感觉脑海里一片光亮，就如这头顶上瞬间亮起来的灯光。
23、
我把关于小雅的那段往事，轻描淡写地告诉了苏筱云。整个过程并不复杂，也没有任何问题，就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
苏筱云笑着听我讲完，问我是不是实话。我说句句属实，并且可以提供证人作证。她说不必了，暂且相信我。
她又问我，还要不要看那本《挪威的森林》。我说，其实那本书里写的故事我不太喜欢，也不太想看第二遍。
我没有想到苏筱云会愿意给我解释关于关峻辰的那些事，更加没有料到她会问起我关于小雅的事。她这样做了，只能说明她很在乎我。我也很在乎她，事后我甚至在想：就算关峻辰真的是她男朋友，那又怎样？
晚上回家路上，周立刚把摩托车慢慢悠悠地开，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唱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新歌。我只能听清歌词里反复出现的几个字：我爱你，是信仰。
“刚子，你这几天找时间，把俞俪约出来吃个饭吧。”我在后座说。
他停止了哼唱，像是被空气呛了一下，高声问：“约俞俪吃饭？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一起聊个天。”我解释说，“你可以跟她说是你请客。就说是你请客好了，我掏钱。”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答应说：“我帮你这个忙，不过你要记住欠我个人情。下次我要有事求你，你也一定要帮我。”
周立刚很快约好了请俞俪吃饭的事情，第二天中午，在县城南边的一家小饭馆。中午放学，我们两个先过去占好了位子，等着她过来。
小饭馆里的客人不多，我们特意挑了一张里间的桌子。桌子很小，大致相当于我们教室里的两张课桌拼起来的样子。俞俪有些姗姗来迟，她到的时候，周立刚已经耐不住饥饿，开始点菜了。
“你来得正好，想吃什么？”周立刚手里拿着菜单问她。
俞俪穿了一件小翻领的白衬衫，搭配一条牛仔裤，显得特别干净利落。她一如平时地微笑着，在我给她让出的凳子上坐下，大大方方地说：“我要吃青菜。”
24、
同时端过来三道菜：一盘过油肉，一盘肉皮冻，一盘炒青菜。
“这个醋放少了。”周立刚吃着肉皮冻说。
“没有吧，我觉得挺合适的，是你口味重。”俞俪嘲笑他。
“马上要毕业了，我们班会不会组织个大聚会呢？”我问俞俪。
“这个我不知道，没有听张老师说过。”俞俪说，“高考前是肯定不可能的，考试一结束，填报志愿还要忙几天。没考好的心情不好，考好了的着急回家，我们班住校生又多，恐怕人不太好凑齐。再说了，咱们县城这么小，连个玩的地方都没有，聚会也最多就是找个地方吃饭。”
“聚会可不就是吃饭吗？你还想做什么？”周立刚说。
俞俪没有搭理他，接着说：“我会给张老师提建议，试着组织一下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小范围聚一下。”她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苏筱云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请客的时候你们可都要去哦，那也算是聚会了，对不对？”
“人家又没说要请我们，去什么去？不去不去！”周立刚摆着手说。
“你不去算了，反正到时候我们会去。”俞俪看着我说。
我知道苏筱云的生日是六月二十三，刚好是夏至日后的第二天。我还没有听她说过生日请客的事情，不过，我肯定会送她一样生日礼物。
“还有一个月呢，到时候再说吧。”我打个圆场，趁机问俞俪：“你和苏筱云关系那么好，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上了高中才认识的，准确地说是高二。”俞俪说，“高二刚开始，我们见面也不打招呼。后来有段时间，我每天走路上下学，每天都要路过她家门口那条巷子，经常在路上遇见。突然一天就熟悉了，然后就变这样了。”
“突然就熟了，听起来好传奇。”我笑着说。
“是啊，我们是慢慢慢慢那样熟悉起来的，属于日久生情。这样的关系，比一见钟情的要稳固得多，你们认为呢？”俞俪放下筷子，看着我和周立刚。
“一见钟情怎么了？一见钟情才浪漫，我就喜欢一见钟情。”周立刚说。
“你喜欢一见钟情啊？”俞俪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外面，小声说：“刚才端菜那阿姨一直站在那看你呢，你要不要过去搭个讪？”
很欢乐的一顿饭，我没想到俞俪也是挺喜欢开玩笑的一个女孩。由此看来，周立刚平时那么喜爱和她聊天，不是没有道理。
结账出来，我们准备直接去学校。俞俪是骑自行车过来的，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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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操场，有意绕了一点远路，走回了教室。距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稍显昏暗，暂时没有来电，零零散散地燃着几支蜡烛。
苏筱云竟然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桌上却没有点蜡烛，只放着书包。她双手藏在桌下，稍稍蜷着背，一动不动地坐着，就像是一只夜里蹲在暗处的猫。
我从教室门口看着她，一直到走到座位旁边，她都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没有半点变化。我坐下，又看了看她，然后把那本《挪威的森林》递了过去。
“俞俪让我带给你的。”我说。
她这才有了反应，抬手接过书，看都不看一下，随手搁在了桌上。我从课桌里找出半支蜡烛点亮，摆在了我桌子的左上角。
“那书，班上有同学有，可以借来看。”我又说。
她身子挪动了一下，像是同时松了一口气，说：“别人的书，看的不踏实；只要想看，我都会自己买。”
“这本书没什么意思，我都没怎么看懂。”
“哦……”她把手按在了小说的封面上，若有所思。
我不想再说什么，于是随便拿出来一本书，看了起来。
“你，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她突然问。
“没有啊。”我转头看她。
“不对，你现在这个表情，骗不过我。”她稍稍皱起了眉头。
“真的没什么事。”我轻松地笑笑，转动起了手指间的圆珠笔。
“刚才在校门口，你看到我了吧？”她终于问道。
“我没注意，”我笑着说，“我就是看到有一辆摩托车。有个女生歪着坐在后座上，头盔也没戴。那个人是你？”
她听着我说话，眉头越皱越紧，拧出了一个明显的“川”字。
“只是背影看着像，应该不是你吧？”我继续说，“如果真的是你，我可要提醒你一下，那个样子坐车有点危险。”
她不说话，眉头舒展了一些，盯住我看了一会儿，用手指揉了揉鼻头。
“还有吗？请继续。”她说。
“没有了，就这些。”我想随机应变。
“你难道没有听说，谁谁谁是我男朋友？”
“没有。你有男朋友？他是谁啊？我认识吗？是骑车的那个人？模样我没看清楚……”我演技拙劣地装傻。
“我好想一把掐死你。”她毫无气势地说。
22、
关峻辰究竟是不是苏筱云的男朋友？我目前还是不得而知。
我当下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和她说话，如此这般，不论答案是或不是，我都可以说：我刚才所说，其实是在开玩笑。
我观察苏筱云的神情，她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有些埋怨。烛火把她的脸庞映照出了一种飘忽不定的鹅黄色，使我想起近日渐渐燥热的天气。
“那个人是叫关峻辰吧？”我主动问她。
她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了桌上的蜡烛，慢慢地给我讲说：“他是我哥哥的同学，也是好朋友，他们小学初中都在一个班。我小学初中都跟他们是一个学校，他们比我高两个年级，以前经常带着我一起玩。”
“他也时常去我家里玩，我爸妈也都认识他。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一张脸，从小到大，周围总有喜欢他的女生。小学四年级，就有个女生和他谈恋爱，然后两个人一起被学校通报批评了。我呢，因为老是跟他在一起，所以就被很多人认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初中时候就曾经有一个特别喜欢他的女生，几乎每天都去我们班门口堵着骂我，说是我抢了她的男朋友，跟神经病一样。”
“还有人敢骂你？”我忍不住问。
“怎么没有？以前多着呢！我脾气也不好，她们骂我，我就和她们吵架。多亏我哥把我保护得好，要不然，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那你哥对你挺好的。”
“当然了，我哥从小就总是护着我，说起他来，有一件事情特别可笑。有很多人不知道他是我哥，竟然就有人敢造谣，说他是我男朋友，简直要把我们笑死了……我哥初中就在谈恋爱，根本不去学习，连中考都没去参加。关峻辰也是复习了一年才考上了高中，你高一的时候听说过，学校有女生为了他自杀吧？”
“好像听到过。”
“那个女生就是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
“这就是谣言啊！”她睁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讲述一件奇闻异事，“我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教室里晕倒了。班上同学扶着我下楼，半路碰巧遇到了关峻辰，他就把我背着送去了医务室。后来就有人把这件事说成是那样了……”
“你晕倒过？是怎么回事？去医院检查过吗？”我关切地询问。
“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估计就是太劳累了，睡眠不好。”
“原来是这样，那些造谣的人也太无聊了。”我有点忿忿不平。
苏筱云看了我几秒钟，又很认真地说：“我和关峻辰，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和他关系确实要好一些，那也是因为我哥哥。”
“他去年考上大专，为什么没有去？”我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
苏筱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一脸委屈的样子，气乎乎地说：“那是他自己不想读大专，只想上本科。是他自己的选择，跟我又没什么关系。你到底听了多少乱七八糟的谣言啊？要不然你就全都说出来，我一条条解释给你听。”
“其他没有了。”我赶忙说。
教室里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晚自习的时间应该快到了。苏筱云侧着身子看了我一阵子，终于回头开始收拾她的书包。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准备在桌上续一根新蜡烛。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了吗？”她突然又问。
“没有了。”我笑着摇头。
“那好，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她的眼睛里似乎散发出一种兴奋的神采。
“什么问题？”我一下紧张了起来。
“你以前的女朋友……”她慢慢吞吞地问道，“是不是叫小雅？”
我好想笑，我一点都不着急回答。我感觉脑海里一片光亮，就如这头顶上瞬间亮起来的灯光。
23、
我把关于小雅的那段往事，轻描淡写地告诉了苏筱云。整个过程并不复杂，也没有任何问题，就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
苏筱云笑着听我讲完，问我是不是实话。我说句句属实，并且可以提供证人作证。她说不必了，暂且相信我。
她又问我，还要不要看那本《挪威的森林》。我说，其实那本书里写的故事我不太喜欢，也不太想看第二遍。
我没有想到苏筱云会愿意给我解释关于关峻辰的那些事，更加没有料到她会问起我关于小雅的事。她这样做了，只能说明她很在乎我。我也很在乎她，事后我甚至在想：就算关峻辰真的是她男朋友，那又怎样？
晚上回家路上，周立刚把摩托车慢慢悠悠地开，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唱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新歌。我只能听清歌词里反复出现的几个字：我爱你，是信仰。
“刚子，你这几天找时间，把俞俪约出来吃个饭吧。”我在后座说。
他停止了哼唱，像是被空气呛了一下，高声问：“约俞俪吃饭？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一起聊个天。”我解释说，“你可以跟她说是你请客。就说是你请客好了，我掏钱。”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答应说：“我帮你这个忙，不过你要记住欠我个人情。下次我要有事求你，你也一定要帮我。”
周立刚很快约好了请俞俪吃饭的事情，第二天中午，在县城南边的一家小饭馆。中午放学，我们两个先过去占好了位子，等着她过来。
小饭馆里的客人不多，我们特意挑了一张里间的桌子。桌子很小，大致相当于我们教室里的两张课桌拼起来的样子。俞俪有些姗姗来迟，她到的时候，周立刚已经耐不住饥饿，开始点菜了。
“你来得正好，想吃什么？”周立刚手里拿着菜单问她。
俞俪穿了一件小翻领的白衬衫，搭配一条牛仔裤，显得特别干净利落。她一如平时地微笑着，在我给她让出的凳子上坐下，大大方方地说：“我要吃青菜。”
24、
同时端过来三道菜：一盘过油肉，一盘肉皮冻，一盘炒青菜。
“这个醋放少了。”周立刚吃着肉皮冻说。
“没有吧，我觉得挺合适的，是你口味重。”俞俪嘲笑他。
“马上要毕业了，我们班会不会组织个大聚会呢？”我问俞俪。
“这个我不知道，没有听张老师说过。”俞俪说，“高考前是肯定不可能的，考试一结束，填报志愿还要忙几天。没考好的心情不好，考好了的着急回家，我们班住校生又多，恐怕人不太好凑齐。再说了，咱们县城这么小，连个玩的地方都没有，聚会也最多就是找个地方吃饭。”
“聚会可不就是吃饭吗？你还想做什么？”周立刚说。
俞俪没有搭理他，接着说：“我会给张老师提建议，试着组织一下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小范围聚一下。”她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苏筱云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请客的时候你们可都要去哦，那也算是聚会了，对不对？”
“人家又没说要请我们，去什么去？不去不去！”周立刚摆着手说。
“你不去算了，反正到时候我们会去。”俞俪看着我说。
我知道苏筱云的生日是六月二十三，刚好是夏至日后的第二天。我还没有听她说过生日请客的事情，不过，我肯定会送她一样生日礼物。
“还有一个月呢，到时候再说吧。”我打个圆场，趁机问俞俪：“你和苏筱云关系那么好，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上了高中才认识的，准确地说是高二。”俞俪说，“高二刚开始，我们见面也不打招呼。后来有段时间，我每天走路上下学，每天都要路过她家门口那条巷子，经常在路上遇见。突然一天就熟悉了，然后就变这样了。”
“突然就熟了，听起来好传奇。”我笑着说。
“是啊，我们是慢慢慢慢那样熟悉起来的，属于日久生情。这样的关系，比一见钟情的要稳固得多，你们认为呢？”俞俪放下筷子，看着我和周立刚。
“一见钟情怎么了？一见钟情才浪漫，我就喜欢一见钟情。”周立刚说。
“你喜欢一见钟情啊？”俞俪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外面，小声说：“刚才端菜那阿姨一直站在那看你呢，你要不要过去搭个讪？”
很欢乐的一顿饭，我没想到俞俪也是挺喜欢开玩笑的一个女孩。由此看来，周立刚平时那么喜爱和她聊天，不是没有道理。
结账出来，我们准备直接去学校。俞俪是骑自行车过来的，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