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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难忘的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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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我从未有过距离苏筱云如此之近，感觉嘴唇已经触及了她耳朵上的茸毛。 她刚才的话让我心跳加速，我不禁一笑，把脸侧过了一旁。
我的这般反应，似乎完全在她意料之中，她从嘴角浮现出来一抹神秘的微笑，随即又闭上了眼睛。我直起身，站在床边，看着她似是不经意地往里挪动了一下身体，给我留出了一块足够容身的空处。
俞俪和周立刚仍旧坐在那边看电视，沙发的靠背正好背对着我们。俞俪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很快又转了回去。
我坐到了床边，慢慢拉过苏筱云的一只手，轻轻地握在了手里。她一动不动地躺着，软绵绵的手臂显得无比顺从。她的手背清凉，掌心温暖，我用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滑动，一点点地给她传递去了我的温度。
我听见俞俪和周立刚一阵窃窃私语，然后就看见周立刚起身去关了灯，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只剩下电视屏幕的荧光在墙壁上闪烁。
我默默地坐着，他们也都沉默着，电视的声音很低，已经听不出来是在播放什么节目。过了一会，我又听到他们在小声说话，紧接着电视也被关掉了，房间里正式陷入了一片漆黑。寂静之中，响起了张信哲的情歌。
我知道是周立刚在放歌，他带了随身听，还带了张信哲的专辑。有几首歌我已经比较熟悉，此时听来，有许多与平时不同的感悟。
情歌放了很久很久。我们从《过火》听到了《宽容》，从《两个人的森林》听到了《回来》，从《信仰》听到了《爱不留》……
我闭上眼睛去想象周围的场景，感觉像是坐在了一条木筏上，在星月无光也无风浪的大海上漂浮。不去想会漂向何方，只想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身旁，我们紧握着手，感受彼此的存在。
我后来慢慢靠在了床头，再后来就慢慢睡着了，我确定自己没有做梦，不知为何就又醒了。时间不知道是几点，房间里是纯粹的黑暗，音乐已经停掉，耳边听不到一丝声响，连外面的虫鸣都停歇了。
苏筱云的手还放在我的掌心里，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有些麻木的胳膊，刚一动弹，手就一下子被她攥住了。
那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就像是迎面涌来了一股猛烈的海浪。我倒在了苏筱云的身边，享受全身被温暖的海水浸泡，我竭力向上凝望，看见黑暗在逐渐逐渐地褪色。我翻身过去，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
她纹丝不动，只发出了一下清晰的呼吸声。我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雨水冲淡了的紫丁香的花香。我感觉嘴唇间滑过的是一块柔软的丝绒手帕，我****滋润着手帕上的刺绣花蕾，想让它就此绽放……
我感觉血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冲破皮肤变成了黏热的汗水。我感觉自己浮在了一片温柔荡漾的水面上，周围有温热的蒸气在升腾……
我朦胧之中看见苏筱云还是紧闭着眼睛，我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了。我浑浑噩噩，像是在即将要醒来的睡梦中徘徊，忽然有一条柔长的藤蔓，轻轻缠住了我的手腕。
苏筱云嘴唇微微翕动，喃喃地说：“不要，我怕……”
72、
我瞬间冷静了下来，感觉浑身浸透了汗水。心底涌起一阵烦乱，甚至羞愧。
我坐起身来，穿鞋下地。苏筱云松开了我的手，安静地躺着。我拉开房门走出院子，才发现外面正在下雨。
雨势不大，我把房门关好，敞开了衣襟，在屋檐之下站着。估计时间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雨声中遥遥传来几声铃铛声。
天色还很黯淡，没有闪电也听不到雷声，只依稀可见天边翻卷的灰暗云层。院子里的景物一片模糊，最醒目的就是屋檐前溅落的水花。
我站了一阵子，直到感觉身上恢复了凉爽，雨势也似乎变得更小了。而后听见旁边的房门“吱呀”一声，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是苏筱云。她就像没看到我一样，径直走到了雨里，从我眼前踩着雨水，几步走过，到隔壁的房间，开门进去。
我看着她走过，没有喊她，心想是该继续这样站着，还是该回房间。不一会儿，就看见我们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俞俪头发蓬乱地打开了门，“呀，下雨啦！”她惊呼了一声。随后看见我在外面站着，更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啊？”没等我回答，她又踌躇着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说，“你也过去睡吧，沙发上坐着挺累的。”
“不累。”她笑着说，“我们一直戴着耳塞听歌呢，听着听着还小睡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我过去休息。”她说，“我们今天还是回去吧？”
“回去，下雨也要回去。”我说。
我回到房间时，周立刚已经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打鼾了。我上床去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最后被嘈杂的说话声音吵醒，已经到了上午八点钟。
雨已经停了，院子里也没有积水。我是起床最晚的一个，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跟宋绣一家人谈论家常。
准备回城，和宋绣道别。我们让她有空就去城里找我们玩，她说查分数什么的就不会进城了，如果有其他事情去，一定会提前通知我们。
宋爸爸装了一大口袋山药红薯，亲自给我们搬进了车厢，让我们带回家去。他一个劲地说这两天没有招待好我们，让我们今后有空再来。
莲尾村渐渐远去。我透过后车窗，望着站在村口路边为我们送行的宋绣一家人，感觉很有几分不舍。这次的经历，注定会是一件终身难忘的事，我已在记忆中为它安置好了位置，并贴上了美好与快乐的标签。
“麻烦你们，先送我回家吧。”姚亦淑说。
73、
空气清净，被雨水洗涮过的公路也分外干净，只是昨晚的降雨范围很小，走了一段之后，有水渍的路面就不见了。我们也走了另一条路，去映云镇。
苏筱云这次没有去坐副驾驶，而是陪我一起坐在车子的后排。她紧紧挽着我的手臂，笑容比以往甜蜜了许多。
“你昨晚不是说睡我们那边吗？半夜怎么又回去了？”周立刚问她。
“我想回去就回去，你管得着吗？”苏筱云说。
“我是管不着，但就是因为你，害我睡了一晚上沙发，这个你得补偿我。”
“补偿你？俞俪陪你坐了一晚上，还不是补偿啊？”
“你把话说清楚啊。”俞俪着急地说，“我们可只是听歌，什么都没做。”
“那谁知道呢？”苏筱云开始了以一敌二。
“你这人，不要乱开玩笑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俞俪认真地说。
苏筱云笑着冲我吐了下舌头，就不敢再多说了。
映云镇紧挨着省道，到桑里县城的路程有二十公里。镇上只有一条街道，街道两边的建筑以平房居多，仅有几座两三层的小楼。
街面上开着不少店铺，但是并不热闹。路边停的车辆不多，行人也不多，我看见有十来个人懒懒散散地围着一个平板车，车上堆着白花花的死鱼。
姚亦淑的家在街道旁的一条巷子里，附近都是些砖瓦民房。我们把车开到了巷口，我帮她拉开车门，跳下去等着她下了车。
“你们过些天，来这边玩吧。”她朝车里说。
“这边就只有个水库，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吧？”周立刚说。
“水库对岸也有座山，你们可以坐船过去。”她说着看了我一眼。
“坐船不错啊，我好久没坐过船了。”俞俪说。
“还是过几天再说吧。”我说，“如果我们有空过来，就打电话告诉你。你家里电话多少？”
“我家没有电话。那就等过几天，我打电话问你们吧。”她说。
“好，我把号码留给你。”
“你说吧，我能记住。”
我给她说了我家里的电话号码，说完又重复了一遍。
“记住了。”她微笑着说，“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我上车落座，看见苏筱云正表情冷淡地看着另一边的窗外。我轻轻推了她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凑近这边的车窗，对着外面的姚亦淑挥了挥手。
“亦淑，有空去城里玩哦。”苏筱云大声说，“记得给我打电话。”
姚亦淑站在路边向我们挥手作别，我没看清她的表情，车窗上满是尘土。
74、
车子驶上了回县城的公路，这边的路面上也没有下过雨的痕迹。
刚从映云镇开出不远，周立刚就发起了小牢骚：“大老远的送她回来，也不喊我们去她家里坐一坐，喝口水。”
“你做客上瘾了是吧？”俞俪瞪了他一眼，“你想去别人家里做什么？”
“我就是随便一说，普通礼节，有没有无所谓。”周立刚说，“今天不去，过几天如果来玩，还不是要去。”
“过来玩也就是说说而已，难道我们还真来啊？”俞俪回头看着我们。
“看情况吧，反正是他答应的。”苏筱云说。
我发现她和俞俪的神情都似乎不太正常，怀疑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了？”我问，“是不方便来吗？”
俞俪指了下苏筱云：“你让她给你说。”
苏筱云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看了我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吞吞地说：“我也是前两天才听说的……我爸在映云镇有个熟人，他刚好也知道姚亦淑家，所以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我急着追问。
“就是……她爸爸早就不在了，她是她妈妈一个人拉扯大的……而且她妈妈，身体不好……”苏筱云看着我说。
“啊？！”我一下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姚亦淑的家庭会是这样。
“你没有想到吧？”苏筱云说，“我和俞俪也没有想到，刚听说的时候都挺惊讶，都觉得她好可怜。”
“我觉得亦淑还是很坚强的，虽然不多说话，但是心地善良。”俞俪说。
“像她这样的人，肯定很需要朋友。”周立刚说，“如果她想让我们去她家玩，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的好，也没什么，到时候带点礼物。”
“那就等她打电话吧。”我说。
“对了，你们谁知道亦淑的志愿报了哪里？”俞俪问。
“我不知道。”苏筱云说，“我好像问过她，但是她没说。管她报哪里呢？她是理科，我们是文科，又没有冲突。”
“我觉得她应该会报省内的学校，这样离家近，好照顾她妈妈……”
我已经不想多听关于姚亦淑的事情了，我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
回到县城，刚好中午，我们开车先去了照相馆。我和周立刚过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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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有过距离苏筱云如此之近，感觉嘴唇已经触及了她耳朵上的茸毛。 她刚才的话让我心跳加速，我不禁一笑，把脸侧过了一旁。
我的这般反应，似乎完全在她意料之中，她从嘴角浮现出来一抹神秘的微笑，随即又闭上了眼睛。我直起身，站在床边，看着她似是不经意地往里挪动了一下身体，给我留出了一块足够容身的空处。
俞俪和周立刚仍旧坐在那边看电视，沙发的靠背正好背对着我们。俞俪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很快又转了回去。
我坐到了床边，慢慢拉过苏筱云的一只手，轻轻地握在了手里。她一动不动地躺着，软绵绵的手臂显得无比顺从。她的手背清凉，掌心温暖，我用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滑动，一点点地给她传递去了我的温度。
我听见俞俪和周立刚一阵窃窃私语，然后就看见周立刚起身去关了灯，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只剩下电视屏幕的荧光在墙壁上闪烁。
我默默地坐着，他们也都沉默着，电视的声音很低，已经听不出来是在播放什么节目。过了一会，我又听到他们在小声说话，紧接着电视也被关掉了，房间里正式陷入了一片漆黑。寂静之中，响起了张信哲的情歌。
我知道是周立刚在放歌，他带了随身听，还带了张信哲的专辑。有几首歌我已经比较熟悉，此时听来，有许多与平时不同的感悟。
情歌放了很久很久。我们从《过火》听到了《宽容》，从《两个人的森林》听到了《回来》，从《信仰》听到了《爱不留》……
我闭上眼睛去想象周围的场景，感觉像是坐在了一条木筏上，在星月无光也无风浪的大海上漂浮。不去想会漂向何方，只想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身旁，我们紧握着手，感受彼此的存在。
我后来慢慢靠在了床头，再后来就慢慢睡着了，我确定自己没有做梦，不知为何就又醒了。时间不知道是几点，房间里是纯粹的黑暗，音乐已经停掉，耳边听不到一丝声响，连外面的虫鸣都停歇了。
苏筱云的手还放在我的掌心里，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有些麻木的胳膊，刚一动弹，手就一下子被她攥住了。
那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就像是迎面涌来了一股猛烈的海浪。我倒在了苏筱云的身边，享受全身被温暖的海水浸泡，我竭力向上凝望，看见黑暗在逐渐逐渐地褪色。我翻身过去，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
她纹丝不动，只发出了一下清晰的呼吸声。我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雨水冲淡了的紫丁香的花香。我感觉嘴唇间滑过的是一块柔软的丝绒手帕，我****滋润着手帕上的刺绣花蕾，想让它就此绽放……
我感觉血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冲破皮肤变成了黏热的汗水。我感觉自己浮在了一片温柔荡漾的水面上，周围有温热的蒸气在升腾……
我朦胧之中看见苏筱云还是紧闭着眼睛，我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了。我浑浑噩噩，像是在即将要醒来的睡梦中徘徊，忽然有一条柔长的藤蔓，轻轻缠住了我的手腕。
苏筱云嘴唇微微翕动，喃喃地说：“不要，我怕……”
72、
我瞬间冷静了下来，感觉浑身浸透了汗水。心底涌起一阵烦乱，甚至羞愧。
我坐起身来，穿鞋下地。苏筱云松开了我的手，安静地躺着。我拉开房门走出院子，才发现外面正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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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很黯淡，没有闪电也听不到雷声，只依稀可见天边翻卷的灰暗云层。院子里的景物一片模糊，最醒目的就是屋檐前溅落的水花。
我站了一阵子，直到感觉身上恢复了凉爽，雨势也似乎变得更小了。而后听见旁边的房门“吱呀”一声，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是苏筱云。她就像没看到我一样，径直走到了雨里，从我眼前踩着雨水，几步走过，到隔壁的房间，开门进去。
我看着她走过，没有喊她，心想是该继续这样站着，还是该回房间。不一会儿，就看见我们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俞俪头发蓬乱地打开了门，“呀，下雨啦！”她惊呼了一声。随后看见我在外面站着，更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啊？”没等我回答，她又踌躇着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说，“你也过去睡吧，沙发上坐着挺累的。”
“不累。”她笑着说，“我们一直戴着耳塞听歌呢，听着听着还小睡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我过去休息。”她说，“我们今天还是回去吧？”
“回去，下雨也要回去。”我说。
我回到房间时，周立刚已经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打鼾了。我上床去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最后被嘈杂的说话声音吵醒，已经到了上午八点钟。
雨已经停了，院子里也没有积水。我是起床最晚的一个，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跟宋绣一家人谈论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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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爸爸装了一大口袋山药红薯，亲自给我们搬进了车厢，让我们带回家去。他一个劲地说这两天没有招待好我们，让我们今后有空再来。
莲尾村渐渐远去。我透过后车窗，望着站在村口路边为我们送行的宋绣一家人，感觉很有几分不舍。这次的经历，注定会是一件终身难忘的事，我已在记忆中为它安置好了位置，并贴上了美好与快乐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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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空气清净，被雨水洗涮过的公路也分外干净，只是昨晚的降雨范围很小，走了一段之后，有水渍的路面就不见了。我们也走了另一条路，去映云镇。
苏筱云这次没有去坐副驾驶，而是陪我一起坐在车子的后排。她紧紧挽着我的手臂，笑容比以往甜蜜了许多。
“你昨晚不是说睡我们那边吗？半夜怎么又回去了？”周立刚问她。
“我想回去就回去，你管得着吗？”苏筱云说。
“我是管不着，但就是因为你，害我睡了一晚上沙发，这个你得补偿我。”
“补偿你？俞俪陪你坐了一晚上，还不是补偿啊？”
“你把话说清楚啊。”俞俪着急地说，“我们可只是听歌，什么都没做。”
“那谁知道呢？”苏筱云开始了以一敌二。
“你这人，不要乱开玩笑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俞俪认真地说。
苏筱云笑着冲我吐了下舌头，就不敢再多说了。
映云镇紧挨着省道，到桑里县城的路程有二十公里。镇上只有一条街道，街道两边的建筑以平房居多，仅有几座两三层的小楼。
街面上开着不少店铺，但是并不热闹。路边停的车辆不多，行人也不多，我看见有十来个人懒懒散散地围着一个平板车，车上堆着白花花的死鱼。
姚亦淑的家在街道旁的一条巷子里，附近都是些砖瓦民房。我们把车开到了巷口，我帮她拉开车门，跳下去等着她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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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就只有个水库，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吧？”周立刚说。
“水库对岸也有座山，你们可以坐船过去。”她说着看了我一眼。
“坐船不错啊，我好久没坐过船了。”俞俪说。
“还是过几天再说吧。”我说，“如果我们有空过来，就打电话告诉你。你家里电话多少？”
“我家没有电话。那就等过几天，我打电话问你们吧。”她说。
“好，我把号码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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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她微笑着说，“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我上车落座，看见苏筱云正表情冷淡地看着另一边的窗外。我轻轻推了她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凑近这边的车窗，对着外面的姚亦淑挥了挥手。
“亦淑，有空去城里玩哦。”苏筱云大声说，“记得给我打电话。”
姚亦淑站在路边向我们挥手作别，我没看清她的表情，车窗上满是尘土。
74、
车子驶上了回县城的公路，这边的路面上也没有下过雨的痕迹。
刚从映云镇开出不远，周立刚就发起了小牢骚：“大老远的送她回来，也不喊我们去她家里坐一坐，喝口水。”
“你做客上瘾了是吧？”俞俪瞪了他一眼，“你想去别人家里做什么？”
“我就是随便一说，普通礼节，有没有无所谓。”周立刚说，“今天不去，过几天如果来玩，还不是要去。”
“过来玩也就是说说而已，难道我们还真来啊？”俞俪回头看着我们。
“看情况吧，反正是他答应的。”苏筱云说。
我发现她和俞俪的神情都似乎不太正常，怀疑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了？”我问，“是不方便来吗？”
俞俪指了下苏筱云：“你让她给你说。”
苏筱云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看了我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吞吞地说：“我也是前两天才听说的……我爸在映云镇有个熟人，他刚好也知道姚亦淑家，所以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我急着追问。
“就是……她爸爸早就不在了，她是她妈妈一个人拉扯大的……而且她妈妈，身体不好……”苏筱云看着我说。
“啊？！”我一下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姚亦淑的家庭会是这样。
“你没有想到吧？”苏筱云说，“我和俞俪也没有想到，刚听说的时候都挺惊讶，都觉得她好可怜。”
“我觉得亦淑还是很坚强的，虽然不多说话，但是心地善良。”俞俪说。
“像她这样的人，肯定很需要朋友。”周立刚说，“如果她想让我们去她家玩，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的好，也没什么，到时候带点礼物。”
“那就等她打电话吧。”我说。
“对了，你们谁知道亦淑的志愿报了哪里？”俞俪问。
“我不知道。”苏筱云说，“我好像问过她，但是她没说。管她报哪里呢？她是理科，我们是文科，又没有冲突。”
“我觉得她应该会报省内的学校，这样离家近，好照顾她妈妈……”
我已经不想多听关于姚亦淑的事情了，我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
回到县城，刚好中午，我们开车先去了照相馆。我和周立刚过去把